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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不重要又有點重要的事情來否定他和她之間的情分?

高遠跨上了車,對天虹說:“上來!”

“高遠,你介意是嗎?”天虹走上前抱住了高遠,她說:“高遠,這件事情讓我後悔不及,但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不想這件事,影響我們的將來!”

高遠吸了一口氣,他應該給天虹一個肯定的回答,這件事情的確可以不介意,但是天虹這樣子,讓他又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麽單純,答應還是不要答應,他有些搖擺。他說:“你別有心理負擔,這件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算了!”

“那你不介意是嗎?”天虹再次重覆了這個問話。

高遠嘆息了一聲道:“這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而是發生了無法改變的事情,你糾結於過去有意義嗎?上車吧!”

胡天虹得到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沒有得到心裏想要的答案她還是有些不安.

為什麽她重生了,好像很多事情依舊無力改變?她靠在高遠的背上,想地有些出神,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抓住自己的幸福呢?像高遠這樣以前對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好似現在都有些脫離自己的軌道。所有的事情都在變,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她到底該怎麽做?

高遠送了天虹回家,進她家門的時候,他們倆都楞住了,客廳裏堆了一堆的東西,而這些東西都是屬於天虹的。

她媽繼續從房間裏抱著東西出來,天虹沖了進去問:“媽!你這是做什麽?”

她媽看了她一眼,用非常自然的口氣說:“晨晨和薇薇要回來住,總不能讓他們小夫妻倆跟你睡一個房吧?你以後就睡客廳吧!”

他們家是一個比較的老的小區,兩室一廳的房型,大小不過68平米。她和弟弟還小的時候,兩人睡一間房,長大了她媽就在一間房裏放了兩張單人床。用布簾攔隔開來,靠陽臺的給她弟弟,裏面的給她睡。再後來她上高中,上大學。弟弟就讀了個職校,她大學畢業,弟弟職校已經畢業一年了,那時候已經找了她的弟媳婦同居,兩人住在了另外一套房子裏,這個房間就成了她的房間。

“媽,他們不是住新房子裏嗎?”天虹走過去問她媽。

這個時候,她那個燙著鋼絲頭的,染著紅頭發的準弟媳婦走了出來說:“姐,我和天晨已經把那套房子賣了!只能搬家裏來住了。”

天虹一陣眩暈,重生前,剛離婚的時候,她走投無路,回到娘家。他們小夫妻倆住在新房子裏,她想住回自己出嫁前的房間。她的這個弟媳婦,給了她客廳的一角,一張鋼絲床,讓她每天早上起來將鋼絲床折疊起來,而那間房,叫她想都不要想。

她媽也在那個時候天天勸她再婚,對於她來說那個時候與其說找男人,不如說是找個容身之所。

這也就是為什麽第二次婚姻失敗的時候,她沒有回娘家,娘家根本沒有她立足的片瓦,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一世,同樣的情景會來得如此早,她還沒出嫁呢!

“那你們要住多久?”天虹看著她的準弟媳問。

她弟天晨走了出來說:“我們要住多久?姐,我是兒子,這是我的家,我愛做多久就住多久。你問出來滑稽嗎?爸媽這裏我們肯定要做一個房間。不過我們買的荷風苑的房子要明年才能交房,再裝修什麽地肯定要個一年兩年。我們也不打算新房做那裏了,直接就在這裏結婚好了!等結婚以後再搬進新房裏。”

這一切看似合情合理,唯一的結果是她是多餘的!前世如此,今生還是如此。

一天之內被氣了兩回,天虹的顫抖著身體,走過去問她媽說:“你就讓我縮在這個角落裏?他們又不是沒房子,薇薇是獨生女兒,他們家有兩套房子。他們臨時過去住住又怎麽了?非要趕我出去?”

她準弟媳婦一聽立馬對她弟說:“聽見了啊!你姐姐的意思是,你可以跟我住,我沒意見。立刻收拾東西跟我走,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媽說了,要是住我們家,可以!咱們家房子都是現成的,就在我們家房子裏結婚。但是一句話,生出來的孩子姓黃!”

說完,她弟媳往屋子裏走,拿了包就出來,拉著胡天晨的手說:“走吧!你們家沒有地方給咱們住,我們家有的是地方!”

她媽一巴掌扇了過來,幸虧高遠眼明手快,擋了一下,她媽的胖手打了高遠的手臂,他媽說:“你個小爛逼,我養你這麽大,沒吃到你一口,你還要趕走你弟!你想幹什麽?霸占這套房子,你癡心妄想!”

“阿姨!你講點道理!天虹就問了問,她幾時說要霸占這套房子了?”

“你給我滾開點!這張小爛逼,就是被你這個小夭壽灌了迷魂藥,才天天想回家來剝我們!有佛的廟裏你不去,沒佛的廟裏你跑得快!叫你找家好人家,你不肯。去跟這麽個窮鬼……”她媽後面的話,越來越難聽,天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高遠走到前面去,問天虹說:“天虹哪些是你要的,你來挑一下,咱們走!”看著天虹受的氣,高遠才知道她是頂住了多少壓力才跟他在一起。

天虹蹲了下來,默默地挑著東西。也沒多少,其實就是一個紙箱就夠了,其他的隨便他們扔也好,放著也行。對於她來說,都不是必須品。

高遠拉著天虹的手要離開,他媽站在那裏說:“要是敢踏出這個門一步,以後就別想進家門!”

天虹伸手擦著臉上流不完的淚,如果是前世,她必然是不敢的,但是兩世積累下來的怨恨,她選擇了跟著高遠走。

高遠無法想象,為什麽有這樣的媽,這不是把女兒往絕路上逼嗎?他發動了自己的摩托帶著天虹回了家。

天虹靠在高遠身後,她覺得無比安心,他還是重視自己的,他還是把自己放心上的,他沒有變,她也沒有看錯人!

作者有話要說:

☆、行不行

高遠家樓上三間房沒有借掉,原因是他父母覺得樓上借掉的話,要和租客共用樓梯,這樣勢必客堂間裏,租客要進進出出。所以就沒借掉,如今樓上東邊的一間住著高遠,中間住著他父母,西邊一間現在是他媽放了縫紉機在裏面,他媽平日幫自己村裏的那些人縫縫補補。

高遠帶著天虹,進了自己的房間說:“天虹,你先住這裏!等下咱們再想想這個事情該如何處理!好嗎?”

高遠媽跟著上了樓,走過去問天虹:“虹虹,怎麽了?”

這話一問,天虹的眼淚就如決堤般湧了出來,哭得都說不出話來。高遠就將在天虹家看到的跟他媽說了,他媽立刻過去摟住天虹說:“別哭了,好孩子,別哭了!我不把你當媳婦兒看待,我當女兒看成不?”

天虹摟住高遠媽的腰叫:“媽!媽……”天虹改口,讓高遠媽心裏更是疼上一層。有一個女孩堅持著喜歡自己的兒子,她為了這件事情受了委屈。天虹的心裏微微覺得暖了些,畢竟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家人的事。她能不能融入這個家,也是決定她下半輩子幸福與否的一個關鍵。

吃完晚飯,高遠上樓,從角落裏拿出一卷篾席,抗到西面屋裏地上鋪開。到他媽的房間裏拿了一條毯子,一個枕頭。

樓下竈披間旁邊的衛生間裏沖了個涼,等他從衛生間裏出來。他媽拉著他正在扣睡衣的手問:“你做啥自己房裏不睡,睡西面那間?天氣這麽熱,那裏沒空調,晚上怎麽睡?”

“我那間天虹住著呢!”

“天虹住著,你才要過去!我怎麽養了你這麽個傻兒子!”高遠媽拿手戳了一下他的腦袋。

高遠笑了笑,果然上樓去了天虹那裏,天虹穿著棉質睡衣坐在電腦前上網,高遠問她:“上網呢?”

“嗯!”天虹的臉有些燒,跟了人過來,自然明白會發生什麽,更何況她兩世經歷,有些事情開竅到已經有技巧了。

高遠走到書架上,挑了兩本書,一本是最近買的營銷方面的,一本是汽車方面的。他走過去看天虹在看房產的網頁,笑了笑對她說:“別看得太晚了!早些睡!”

說完就拿著書出門左拐,走進他老娘的那間房,西面的房間,下午的太陽直射,曬地墻壁都發燙,這麽熱的天氣睡裏面,與桑拿房無異。臺式的風扇即便是對著腦袋吹,那風也是熱的。

翻來覆去睡不著,高遠坐起來,走到陽臺上,前面租客們也有睡不著在外面吹乘涼的,他搬了條春凳放在陽臺上,頭下枕了兩本書,索性就在陽臺上睡了。

他媽對這個跟頭驢一樣蠢的兒子沒辦法,想要拖他進他們屋子打地鋪,跟爸媽住一起,有什麽關系?

他爸卻把自家老婆給拉了進去,說:“你隨他去!”

天虹雖然關著房門,開著空調,但是對外面發生的事情知道地一清二楚,高遠沒有被他媽給拉進房間。自己要不要去拉他進來,如果拉進來了,那必然是兩人要在一起,以後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太浮蕩了些?

高遠卻是累了,早上回學校旁邊見林笑,下午陪著天虹看房,又帶她回來,這些事兒幹下來,本來就累了。現在睡外面有些涼了,不一會兒呼嚕聲都傳了出來。

倒是天虹,除了今天事情太多之外,還有就是換了個環境,一下子她睡不著了,即便是關了電腦,關了燈依然睡不著。

重生這三年來,自己省吃儉用一直為將來做打算,但是顯然這些做的都不夠。她依然被趕了出來。

見到前夫的那一剎那,心底的酸痛一下子湧了上來,疼得讓她幾乎無法再吸一口氣。夜深人靜,只有空調發出的呼呼聲,她自問對於這個算是自己兩世都是第一個男人的人,到底是心裏占了一定位子。看見他依然志得意滿的樣子,自己心頭恨意難消。一下子眼睛再次酸澀,落下淚來。

自己為什麽會再找高遠,她想了很久,好似當初分手並沒有讓她有多難受,找他是因為他人老實,忠誠可靠。可老實人有老實人的壞處,作為一個男人會如此地不解風情,也是很少見的。

就這樣一個人情願躺在陽臺上睡覺,其實進她的房,就是順水推舟的事情。對於這樣木訥的一個男人,天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天虹輾轉難眠,高遠已經進入了夢鄉,夢裏林笑赤著腳走到他面前,躺在沙發上將腳翹到了他的大腿上,往上往下,挑動著他的神經。

林笑一件淺紫色絲質睡衣,胸前是蕾絲繡花,飽滿的雙峰透過薄紗,若隱若現。其他地方倒是全然不透,只是順著那騷擾他大腿乃至往上部位的那雙調皮的腳,裏面則是一條配套的內褲,臀部真絲緞包裹,唯獨前面那一片是網紗繡花,幾根不安分的體毛,透過網眼逃了出來。

高遠被她給挑起來,開始摸著林笑的大腿,電視裏正在教女人如何為了留住男人而勇鬥小三。

“別看這種電視!完全是宣揚社會的負面情緒。天天情婦小三的!”

高遠說:“再看看,看看結果怎麽樣!她老公回來了沒有。”

林笑冷哼了一聲說:“網上有一句話非常貼切,出軌的男人如同掉在茅坑裏的錢,不撿可惜,撿起來惡心!要是能自己養活自己,這種惡心貨色還去挽回個什麽,直接扔了!扔不了,很多情況下不過是經濟無法獨立罷了!或者無法離開這個男人提供的生活物質而已。”

夢裏的高遠被自己老婆的論點給引起了興趣,問她:“你怎麽看的出來?這個女人明明很偉大,為了能夠贏回自己的丈夫,她做出了多少努力?”

“出去瞎搞的男人要了做什麽?這個女人,看到了沒有,是全職媽媽,家庭婦女。對於她來說,她的老公就是她的全部經濟來源,你知道嗎?她嫁給她老公的時候,你剛才聽見了沒有,是因為她老公條件不錯。”

林笑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繼續說:“女人要有點獨立精神,不能什麽都靠著男人,別說這個男人是否會變心,人生充滿變數,哪天男人遇到點事兒,比如生病或是事業不順。她那個時候一份工作也好,一點小生意也行,至少能維持家裏的生計不是?否則只能陪著哭,怨天怨地怨命不好,整個一祥林嫂!行了行了!別看這種撈糞坑裏鈔票的事兒了!不管這個男人回來不回來,他都特麽是個惡心貨色,這個女人還要這個男人,就是跟一堆屎抱在了一起。嶄新的一百塊過來,給我親一口!”說完林笑就趴在高遠身上,解開他的扣子,埋著頭啃他的胸口,高遠覺得渾身燥熱……

林笑的手,從上往下沿著他的中心線一路往下,她還咯咯笑道:“你這根金毛,拔了就長,難道是猴哥的救命毫毛?”

“救命毫毛長這裏?那也忒猥瑣了,要變化的時候,拉開褲腰帶,半褪了褲子,薅這麽一根毛下來。這個倒是也可以啊,這樣一來,妖怪不是被打死的,是被嚇走的!”

“你說的妖怪也太正經了,要是我是妖怪,定然是將你的褲子直接扒下,然後……”然後就是林笑的實際行動,用手抓住了高遠,上下摸索。

高遠一把拉下林笑,吻了上去。口舌相交之間,高遠有些模糊,又覺得不對勁,林笑的唇溫熱而柔然,富有質感。這個唇有些清冷,有些單薄,似夢非夢之間他猛然睜開了眼,眼前是天虹的臉,天虹摟住了他的脖子。

高遠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張百元大鈔,不再是粉紅色,而是被黃色給染了。那是在茅坑裏游蕩過的百元大鈔,忒特麽惡心了!高遠一把推開了天虹,月光下,天虹氣色非常好,好的不像是一天遇見兩件混賬事兒的人,但是她有面帶尷尬地站在這裏。

春凳這個玩意兒,上面睡一個單身男人,那就純睡覺而已。但是它的傳說中的起源是元朝的時候,蒙古人可以亂搞女人,所以要求每家每戶都在客堂裏備下這麽個家什,以便他們看中哪個女人就能隨時進行。所以一男一女站在春凳兩頭,這個就要讓人聯想了。

高遠深吸了一口氣,想要開口,張開了嘴又閉上,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門前對天虹說:“回去睡吧!今天很累了!”說完將門關上。

他盤著退坐在篾席上,心底的確有那麽一團火。自己是不是搞錯了方向?天虹才是自己要結婚的對象?為什麽他夢裏跟林笑那樣就如此自然,但是現實中剛才如果半推半就和天虹成了那麽件事,很正常,為什麽自己會反應那麽大?他有生理需求,還很強烈!

高遠真想甩自己一記大耳刮子,跟天虹在一起是名正言順,成天想著林笑,才會讓自己變成那張臭烘烘的的鈔票。真是腦子壞掉了!

從陽臺上醒來到淩晨一直腦子處於亢奮狀態的,想了那麽久還是沒想通,即便是清醒著,他也可以YY跟林笑的一切,他嘗試去幻想跟天虹的時候,怎麽想怎麽都不對味兒,最後都以失敗告終。終於在四點多的,天色微明的時候,他又睡著了……

在他剛剛入睡,他被人拍臉拍醒了,他父母關切的目光註視著他,他老爸非常關切,非常謹慎地問:“高遠,上次燒傷是不是你那裏也傷到了?”

高遠還在模糊狀態,非常迷惑的用惺忪的眼看著他爸,他爸換了個更讓人容易理解,或者說像他這種處於醒和未醒之間的人都能理解的方式問:“高遠,你是不是硬不起來?”

這句話一出來,高遠立刻彈跳了坐起來,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說:“爸,你說什麽呢?”

“這雖然不太好說出來,我也知道,你身上有那些疤所以不想去看病,可真要是那樣,咱就得去看!不能藏著掖著!”他爸說這話的時候,臉漲得通紅。

高遠也跟著漲紅了臉,說:“你們別亂想!沒這回事兒!”

“怎麽可能沒事?三年了,你也不碰天虹,咱們以前認為你們沒有合適的機會。但是昨天,鮮花一樣的大姑娘在你眼前裏,你都不碰一下。你說你沒事?你騙誰啊?”他媽終於忍不住了,也過來坐在席子上問。

“兒子,咱們就你一個孩子,咱們家幾代單傳,你是三畝竹園一只芽。要真有什麽病,早點去治就行了!要是你就是身上那點疤痕,怕給人看見。你就別犯傻了,她是你老婆,早晚要給她瞧見的!這個心理障礙要克服!”他爸循循善誘,跟他談,又繼續說:“有些人是比較難以硬起來,沒關系我等下去買幾張郵票,幾張郵票連著,你晚上貼在那裏,如果郵票被拉開了,就證明沒事,你睡著了它會硬的!要是到早上還是連著的,那咱就去看,成不?”

高遠暴躁地站起來說:“爸!難道要我脫褲子,擼給你看?我沒事,什麽事情都沒有!我跟天虹之間的事情,我沒想明白!”

“三年都沒想明白?人家是想過要離開你!可是你一出事,她就到你身邊,那樣照顧你!你居然說沒想明白!”他媽有些激動地指責他:“她為了你,被她媽趕出門!你還有沒有良心?”

“媽,我沒說要跟她分手!但是婚前不發生關系,難道錯了?”高遠站起來說:“我才畢業!剛工作!我想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而不是成天為了這些事情煩心。你們消停點成不?我和天虹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

“你答應我,不許辜負這麽好的姑娘!”他媽不知道怎麽地覺得自己的兒子對天虹態度上好似有些不太專心。

“行了!媽!我沒興趣把自己布滿花紋的屁股給好多人看!我有分寸!”高遠說話的時候刻意避開了他媽強求的承諾,這個承諾他真的沒法子給。當然,他媽以為他就是答應了。

他爸又問了一句:“你確定?真的沒問題?”說著還看了一眼他的下半部分。

高遠幾乎要抱著柱子去撞一撞了,這是什麽爹媽啊?他吼道:“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童鞋們,我要請假兩天,今天緊趕慢趕擠牙膏出來的,沒有存稿,明天後天帶小朋友出去玩,所以肯定沒時間哈!

☆、範總

當高遠被自己的至親質疑行不行的時候,林笑卻是讓人認可很行,正在跟快遞的總公司談整個片區的加盟。

飛速的老板是個四十歲不到,除了眼角有幾條細紋之外,與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無差的一個男人。這樣的男人自我感覺很好,骨子裏也透露著一股子騷味兒,身上一件藍色碎花修身襯衫,站著的時候沒啥,坐下的時候,從扣子與扣子之間的縫隙裏,他身上繁密的體毛都可以清楚地看見,尤其是那條LV的皮帶上方,豁開的口子裏,毛茸茸的一片。下面一條卡其修身休閑褲,又見修身,屁股包地很緊。

林笑的業務量增長很快,所以被召見過來,開優秀片區加盟商的會議,能有幸參加的,全國不過五十來人,作為總部身邊的加盟商,而且只是將此作為副業的林笑來說,何其有幸被召見?

跟旁邊那位掛著手指粗的金鏈子的光頭胖夥計打了個招呼,林笑打開了筆記本開始認真地聽講,此時快遞的加盟商都是一些底層的人員,基本上沒有受過什麽教育。對於老板這樣慷慨激昂地大談第三方物流的發展,尤其是物流在歐美日本等國的飛速發展,他們明顯是高雅琴曲之前的那頭蠻牛。

比牛還不給面子的是,隔壁這位胖老夥計,沒有幾分鐘已經鼾聲如雷。範總轉過頭,兩條眉毛糾結在了一起。林笑眼明手快,用自己的水筆捅了捅,隔壁仁兄的手臂。他如同被蚊子叮咬了一下,閉著眼睛拍了拍手臂,繼續睡。林笑看這樣不行,她用筆尖戳了戳他的腰。這回連反應都沒有。沒轍了?幫不了範總,這目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她這裏。

林笑慚愧地低下了頭,無能為力啊!今天為了顯示自己很職業,所以她穿了條直筒褲,直筒褲自然是配尖頭的高跟鞋最好。這個跟好像有點細啊?林笑將腿伸了出去,對準了隔壁胖子鞋頭,下不下腳呢?

為了範總能繼續講下去,她豁出去了!她猛然一閉眼睛,使勁踩了下去。猶如殺豬般的慘叫在會議室裏響起,那個胖夥計醒了過來,罵道:“你媽批不想活了?”

林笑扯出大白牙對著他笑著,指指前面範總還算英俊的臉正在抽搐著,那個夥計摸了摸已經剃地幹凈地光頭,對林笑點了點頭。

範總看見下面都安靜了,繼續了話題,將飛速的發展規劃,五年的十年的,對於所有的人來說這都是未知的,畫大餅,唯獨對於林笑來說,這個餅還太小。今後的幾年快遞業會呈幾何級的增長。所以如何將地盤擴大,最好能夠拿下服裝城那個片區,畢竟以後服裝城會隨著淘寶的發展,快遞業務量會猛增。

對於林笑為什麽要加盟快遞,作為網商,物流會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節點,她需要了解其中環節和操作模式。其二,是自營物流還是第三方物流外包是每一個想要做大的網商都會去考慮的。如果自己真的要做網站模式,那麽現在開始就需要對於這個行業有充分的認識,以後才能少走彎路。

一個電話進來,林笑站了起來,從會議室的後門走了出去,輕聲地接聽:“餵!”

“林小姐嗎?我是上次聯系過你的XX公司的經紀,我們有一個廣告,你有沒有興趣……”

“我沒興趣!謝謝!”林笑打斷了他的話,她是缺錢,所以給自己的商品拍個廣告自己上陣,她想多元化發展,但是沒有想過進軍娛樂業,那個地方她一點都不熟,作為一個單純內斂的姑娘還是不要進染缸了。

等她回會議室,已經開始小組討論。範總還是很厲害的,居然用上頭腦風暴了。不過顯然這些加盟商的整體文化水平差了些,所以一個好好的討論,成了鬧哄哄的菜市場。

範總要範兒,所以不可能拿個大喇叭來跟大家吼,而且他也是剛剛開始上MBA課程,也在學習過程當中,所以對於這個拿來主義,活學活用,沒想到立刻遭遇了麻煩,林笑站起來高聲地對大家說:“大家先不要討論,僅僅就是把你的想法寫在報事貼上,一張紙只些一個主意,只要一個就行了。然後每個組將自己組裏寫的那些歸類,差不多的主意歸在一起知道嗎?”

她開始走出來,和範總一起巡視每一組,告訴他們應該怎麽做,並且做實際的示範指導。範總很驚奇,這個麽年輕的姑娘,居然懂這些,而且做得有條不紊。他問她:“林笑,你在大公司做過?”

林笑搖頭,如果地鐵公司也算是大公司的話?那就算吧!但是貌似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作為一個老板,哪怕現在剛起步,還是有掌控局面的欲望。所以她才站出來幫忙,她就是看不得,那麽亂。

“小妹,坐過來!”範總設宴請大家,胖夥計剛坐下就招手讓她過去,一腳沒踩出仇恨,反而踩出了交情來。林笑走過去挨著這位老兄坐,這是一家經營江浙菜為主的菜館,本幫菜燒的很有特點。

熏魚是甜的,小排是甜的,紅燒肉還是甜的,身邊的這位仁兄搞不清楚,為什麽連火腿搞成甜兮兮地就算好吃,反正他吃了一口之後就猛灌茶水。他說:“小妹,搞不懂你們上海人怎麽就喜歡吃這麽甜的東西,不會覺得膩死啊?”

其實林笑也已經在汗了,畢竟本幫菜不是每一個都發甜的,但是今天範總非常明確就是甜味兒的菜點多了,或者說前面上的全是帶甜味的菜。

後面的菜又非常清淡,比如蔥油雞,蒸鰣魚,對於左手的這位仁兄來說,這麽好的餐廳,吃這種菜實在算不得好享受。

林笑倒是無所謂,人家範總明擺著是為了腔調。比如他對於這道鰣魚就侃侃而談,考究新婦的手藝說起,開始說到人員的素質。如何提高自己的修養,讓快遞行業跟鰣魚一樣具有品位。

或許是權力的作用大家都在頻頻點頭,林笑只能也跟著點頭,但是這個頭點地異常虛。快遞又不是什麽奢侈品,就是大眾服務業,價格就該賣的跟旁皮魚一樣親民,要跟鰣魚一樣,這個能做嗎?雖然,林笑內心認為旁皮魚和鰣魚味道各有千秋。但是定位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接著來了一道雪裏藏龍,範總又開始告訴大家如何看越南花龍、俄羅斯紅龍和澳龍的區別,林笑趁著大家正在認真聽講的時候,多舀了兩勺吃。

沒重生前,要是有興趣,高遠開著摩托帶著她去海鮮批發市場,搞兩個蝦來吃,蒸了之後,兩人一人拿著一個直接上手啃。重生了生活水平急劇下降,她只能在菜市場買上幾斤小龍蝦回去做十三香龍蝦吃。聊以慰藉,所以今天要多吃兩口,不吃白不吃。

等她將一調羹蝦肉與蛋白塞進嘴裏的時候,她發現範總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她嚼了嚼,蝦肉的鮮味在嘴裏漫開,但是人家目光不轉移,她有些尷尬的一口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太大口了,喉嚨口有些卡,她不動聲色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將裏面的啤酒喝了個精光。

範總將他的短袖花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一顆,許是熱的吧?他的喉結躍動了幾下,然後繼續他的高談闊論。牛肉上來了,這回看他會有什麽講法,好吧!被按摩的牛肉,他如何知道這個牛肉有沒有被按摩過?難道吃的出來?

吃完飯,範總又要請大家去唱歌,林笑辭別大家而去說:“我爸媽不許我回家太晚!”這話是真,畢竟在父母的心裏,他們最怕的是她再次發病。

胖老兄說:“是爸媽不允許嗎?還是要急著回去會男朋友?”

“別瞎說啊!我壓根沒有男朋友,我就是聽爸媽話怎麽啦?”林笑忙否認,酒後說話更為直接。

回到家裏,頭有些暈暈地,稍微喝了些酒,林笑媽在客廳打毛衣,這麽熱的天氣,她織毛衣也不怕熱。她媽媽迎接上來問她:“怎麽回來這麽晚?”

“他們都去唱歌了,我沒去!”就如同兒時那樣,被媽媽質問為什麽考了第二名,她曾經說過,後面還有四十個同學呢!

“以後不許這麽晚回來,要註意身體!”林笑媽說:“你最近有空嗎?我托了同事給你物色了一個男孩子!這次不是那種成天做媒的人介紹的!我那個同事人很好……”

媽媽從來就沒有放棄過,林笑呵呵一笑說:“那一次我嚇怕了!”

“難道你就不結婚了?”

“至少過了療傷期吧?好歹也得等到好了傷疤忘了痛吧?”

“那要等多久?”

“三年又三天吧?”

“你個死丫頭,你想讓你娘頭發全白了才甘心嗎?明天給我去看對象,剛才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不去也得去!”

所以,第二天她坐在了某個咖啡館裏,一個衣冠楚楚地讓林笑幾乎以為是賣保險的男人開口問她:“你在哪裏工作?”

“做快遞!”

“聽說你也是大學畢業的!”

“嗯!”

“為什麽做快遞呢?做點其他的不好嗎?”他的聲音很低,但是有些痛心疾首,做快遞又不是做發廊妹,有什麽好可惜的?林笑覺得有些好笑。

“那你認為做什麽好?”

“女孩子,做財務,總務都挺好的!”他說。

“嗯!”

“以後換個工作!”他非常強勢地對她說:“我喜歡我的老婆做個穩定而輕松的工作,我不在乎你賺多少錢!”

“嗯,我也不在乎!”林笑攪動著咖啡淡淡地說。

那人聲音變得柔軟地說:“即便你不在乎,我也會給你一個安穩富足的生活環境!”

林笑驚奇地擡頭,覺得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代溝了。或者說她跟相親這件事情犯沖,為什麽總遇見這種和她差異巨大的男人。她說:“其實你可以去扶貧幫困!”

“大部分的貧窮是因為懶惰引起的,我不認為需要花自己的血汗錢去救濟那些社會的寄生蟲……”他開始長篇大論,林笑想拔腿就跑。

“小林,你也在這裏?”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林笑擡頭望去是穿著一件Hugo BOSS T恤的範總。

林笑立刻站起來跟他打招呼說:“是啊!範總你好!”

和她相親的那位站在他邊上問道:“這位先生是?”

“我是她老板!”範總很自信地回答,林笑內心不這麽認為,他們之間只能算是合作關系,上下級關系好似?差了那麽點。

“那你是?”

“我是林笑的男朋友!”這個人居然能夠自封為男朋友?林笑突然覺得無語問蒼天,老板和男朋友原來可以單方面自封的?

回到家裏,就跟她媽強調,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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